土豆丝盖面

怨只怨人在风中 聚散不由我

【宁羞/水蓝】纹身(ABO)

*一嗲嗲水蓝,很多的宁羞

*最近被宁羞萌上了,俺也来写写

*国际三禁


 

 

最近喻文波和王柳羿一起去纹了个情侣纹身。

 

曲径幽巷的小店,老板是个带着口罩的高个年轻人,眼镜太大看不清眼睛,暴露在空气中的部位只有一双清晰分明的手,稳重也大,看着就给人安全感。声音隐在黑色布料之后,有点明显的东北口音。给他们纹身的那天整个人都恹恹的,喻文波试探的问过,alpha刚度过了易感期。

 

他们的要求是情侣纹身,又不想要太老套的字母,也不想纹中文,普通的爱心啦心跳啦都被否决,最后还是老板实在听不下去了,说给你们两整个皮卡丘和精灵球吧,一个宠物一个归宿。

 

也不知道是当天下午的阳光太昏,还是老板看上去太过于专业,这个提议才在世界上出生不到十秒,就立刻被喻文波和王柳羿同意了。

 

不过效果属实不错,喻文波的手臂上多出一个小小的皮卡丘,刚纹上还附有一层薄薄的红色,刺痛粘连着他的皮肤,栩栩如生的皮卡丘带着招牌笑容跳着舞。

 

王柳羿的精灵球就要比喻文波简单一些,圆润的一个球,嵌在他的肚皮上。

 

刚开始纹身店老板问精灵球纹在哪时,王柳羿一句背上还没说出口,喻文波就抢答纹在肚子上。

 

他说:“感觉你肚子里怀我儿子的时候也会跟精灵球一样圆。”

 

以王柳羿差点打翻工作台告终。

 

不过最后王柳羿还是纹在了肚子上,老板的白眼翻出了镜框。

 

这家纹身店是他们两共同的朋友陈龙推荐的,陈龙人脉广,说是找这个老板做报他的名字可以打八折。结果老板甫一听到陈龙的名字,立马露出纹身过程中从来没有的笑容,阴恻恻的说还打八折,陈龙介绍的我必敲你们一笔。这时大家都快混熟了,喻文波笑嘻嘻的叫他高老板,说下次我们一起约饭,一起坑他。

 

老板姓高,人如其名。同为alpha,比王柳羿的那位高一个半头。

 

热恋期的小情侣喜欢秀恩爱,王柳羿虽然是个看上去不在意的,其实比谁都想秀一秀。回到宿舍还没坐稳,就撩起衣服给姜承禄看纹身。姜承錄正在打游戏,看到他的纹身B了回泉水挂了会机,好奇的凑过来细看。

 

“这是...球吗?”姜承錄一副想摸又怕王柳羿痛的样子。

 

“对呀,喻文波是皮卡丘。”

 

王柳羿见姜承錄盯着那个小球看的入神了,心想他是不是也想去纹一个,便提议道:“哥你也想纹一个吗,这个老板还挺厉害的,手艺挺细。”

 

姜承錄看上去有点害羞,他抬起头来看王柳羿的眼睛,磕磕绊绊地用中文问:“这个,可以遮住疤吗。”

 

姜承錄是大二时期交换来的韩国大学生,因为是omega所以跟他分在了同一寝室。他们学校非常真实,alpha住四人间,omega住舒服的两人间。喻文波之前一直担心王柳羿只有一个人在寝室里住着会不会觉得孤独,姜承禄来了之后放心不少。

 

刚开始的姜承錄冷冷的,王柳羿轻易都不怎么跟他搭话,渐渐熟悉起来才知道这人偶像包袱极重,中文没有十全十美之前都不愿意在众人面前讲话。王柳羿会一点简单的韩文,就这么英语韩语互相掺杂着关系好起来了。两人都是皮肤白嫩身量修长的omega,学校里盯着的alpha不占少数,尤其是气质清冷的姜承錄。喻文波偶尔去omega寝室楼下等他们一起去吃饭,都会受到眼刀数把,他简直苦不堪言。

 

姜承錄打游戏非常厉害,明明是个omega,却以杀伐果断的风格风靡整个大学城,不信邪的alpha们纷纷挑战都被他斩落马下,学校电竞社撞破了头的想要他加入,想要跟他一起打游戏的人数不胜数,他却一律不理。

 

一个打游戏独孤求败的人物在大学城,这事几乎被传的神乎其神,蹲他们班课表真人gank的也有,见了的都说帅,个人魅力带着扑面而来的强烈气息,不禁想让人超越第三性别叫他一声爹。

 

在某个不知来源的传说中,姜承錄的信息素味道闻起来像是一种水果,正巧有天他在食堂掏出手机看时间被人无意识拍下,从此暴露了粉粉的屁桃手机壳。一群心情荡漾的老大不小alpha纷纷像受到了蛊惑一样买桃子吃,那段时间整个alpha寝室都飘荡着久散不去的桃子味,就像掉进桃子窝了一样,喻文波苦不堪言×2。

 

论坛有高楼,《吃桃子就能补充大佬信息素,变成他一样的爹吗?》。

 

姜承錄就此成了国际学院有名的高岭之花,优雅又神秘,强大又软萌,带着粉粉的手机壳蛊惑众生。

 

这些对本人没有任何影响,他早已经习惯了目光洗礼。

 

不过王柳羿跟他同寝一年,倒是从来不知道姜承錄身上哪里有疤需要他用纹身来遮。

 

他不是喜欢问闲事的性格,也就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给他描述了纹身店的具体位置,嘱咐他如果想去纹身的话就叫上自己陪着。高老板一脑子古灵精怪的点子,可是一看就不像是会第二语言的样子,王柳羿担心自己可爱的室友被人给带跑偏了。

 

如果在本校学生的心里姜承錄是冰冷潜伏的猛兽,随时会冲上来一套秒你,那在王柳羿心里姜承禄就是一个只吃草的小兔子。笑起来时两个兔牙可爱极了,打游戏总被抓,被抓死了就仰天长啸,不知道跟谁学来了国骂精髓卧槽(王柳羿怀疑是喻文波),每每阴影处突然冲出来一个打野,他就无能狂怒狂喊卧槽。王柳羿跟他排到对面的时候,两人就在线上快乐发育,对对方英雄伤害为0。如果排到一边,那没事了,两人一起大杀四方。

 

王柳羿觉得他的气质很能唬人。眼睛大半隐在刘海后面,笔直的腰杆和轻易不会笑的向下的嘴角,讲话声音也很低沉,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王柳羿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还以为哪个alpha走错寝室了。

 

不过王柳羿此人非常眼瞎,第一次看到他老公的时候还以为他是个omega。事后非常疑惑,怎么喻文波你个弟弟比我矮比我嫩皮肤比我白竟然是个A?这不合理。

后来王柳羿发现不合理的事情的多了去了,就像姜承錄是个O,喻文波寝室那个白白软软的小胖子是A,人不可貌相着实深奥。

 

他换了身宽松的睡衣上厕所去了,姜承錄回到电脑面前继续游戏。屏幕上的青钢影踏着高雅的步伐往前踏步,他散漫地移动鼠标看了看下路的战况,跑去刷了一组野怪,心思飞出老远。

 

他的右手小臂上有一条长达六厘米的疤痕,平时他都会注意不要露出来,衣服遮不住时就穿上袖套。他不愿意给人看到。

 

这实在是一段称不上美好的回忆,缝针时的细针贴着皮肤的寒意至今依然清晰,偶尔眼睛里晃进那道疤,姜承錄都会狠狠地翻过手臂,抬起头深呼吸几个轮回调整状态。

 

他是在伤了之后才递交的来中国的交换申请,整整一个蝉鸣的暑假都窝在家里学习中文,脑子混混沌沌空无一物,手上的伤也渐渐变成疤痕横亘在心上。

 

他一直都有纹身的想法,但总开不了口询问朋友们有没有什么纹身店,他的朋友们每天不是打游戏就是谈谈恋爱吃吃饭,不像是知道的样子。他人又害羞,完全不知道该从哪个地方开口。

 

这次简直就是上天看他纠结专门给他送下来的机会。

 

姜承錄不仅偶像包袱有点重,还极其不喜欢麻烦别人,纹身的想法在心里转了三转,他还是决定自己去探探水。那个位置并不难找,虽然他是个没在商业区转过几次的,但姜承錄隐隐有过印象。他最喜欢的那家奶茶店就开在附近不远。

 

一局游戏结束,姜承錄在手机地图上大致标记了一下王柳羿所给他说的纹身店。再过两天就是周末,他想他得在这两天搞定这件事。

 

他没有想到两天太短了,这事活生生得拖到了第二月才办完。

 

 

 

 

 

他一共去了纹身店三次。

 

第一次去就被店里的小学徒带着直接摸上了二楼老板休息室。

 

那天是周日的上午,小雨不歇,店里看上去没什么生意,这一整条街的店都是这会儿才刚刚开门。

 

他撑把绿色的伞站在店门口犹犹豫豫,不确定是不是这个店。打着哈切的小学徒偶然撇到那边站了个人,定睛一看什么都没看着,就看见了那粉色的屁桃手机壳。

 

姜承錄在这一带打英雄联盟的少年的眼里几乎是人人传诵的知名度。

 

他立刻上前套近乎,伞也不打,脸上的笑带着自己都不知道的诌媚。

 

“请问你是A大的姜承錄吗?”搓手手。

 

“啊...你浩(好)。”姜承錄犹豫地对这个奇怪的人笑笑。

 

“你好你好!你是想要纹身吗?进来坐进来坐,有什么想纹的式样吗?或者我给你看看我们这儿的板子,你想设计一个也可以让我们老板给你设计,我们老板很专业的,他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姜承錄被他强行拉近店里坐着,又被塞了一杯柠檬水在手里,糊里糊涂的跟着他的动作转来转去。他的脑子里暂时还接受不了这么密集的中文摄入,听的也是一知半解。

 

“啊!对了,我们老板还没起床!大佬不介意的话我先带你去找我们老板吧,他就在楼上,来来来。”

 

于是姜承錄还没坐热椅子又被人拉了起来,他手忙脚乱的把柠檬水放在桌上,这次终于懂了这人要带他去找老板。

 

好热情,姜承錄心想。

 

小学徒一马当先走在前面,领先姜承錄三四步,他心里一边坏了坏了老板不知道在休息室里面干嘛就这样敲他的门会不会被骂,一会又觉得真好,大名鼎鼎的大佬走在他后面,呼吸着同一片空气,套套近乎他会不会带我打游戏呢,脸上的笑容立刻又显现了。

 

店里的陈设非常简洁,几个隔间是用来做大型的纹身的,需要提前预约,而正厅则是做一些简单的小纹身的地方,雅致的装修看上去非常干净,色彩明艳的壁画立体大气,整体风格像是日本风,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拐过几个小隔间,再撩起一块灰色的帘子,一条狭窄的木制楼梯就在帘后。小小的楼梯两边也绘满了壁画,形态各异密密麻麻的小动物们排列组合挤靠在墙壁上,姜承錄看见一只被老鼠咬住尾巴炸毛的老虎,看见一只长了白色翅膀的肥肥加菲猫,看见一条会孔雀开屏的鱼,还在楼梯拐角看到一只挠破太阳,给如虹贯日留下三道痕迹的豹子。

 

姜承錄学过好几年的美术,都是偏正统风的油画,这种搞怪的涂鸦也不是没见过,却从未见过有谁能将这些动物结合的这么精妙绝伦。整个墙壁的颜色由深到浅,基调是淡淡的蓝紫色,像是一层迷幻的雾将这些栩栩如生的动物关在这个奇妙的世界。他不禁看入迷了。

 

“这些都是我们老板画的,”小学徒看他停下脚步看这些画,给他解释道,语气里带上一丝自豪,“我们老板当时开店之后有一个半月没自己出手纹身,就在这楼梯间鼓捣这些壁画,还不让我们看,后来我们能看的时候都尼玛人傻了,太帅了,又帅又可爱,你看这狗,你看这狮子,你看这太阳,你看这巴拉巴拉.....”

 

又开始絮絮叨叨了。

 

姜承錄即使再想多看一会壁画的细节,也被他念叨的看不进去,他示意人往前走带路,心里对纹身师的好奇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一个高高大大,满脑子奇怪点子的老板。他在心里描绘出一个潇洒的影子。

 

小学徒引他到了一扇门前,一边敲门一边喊:“老板,有客人了,起来没?我带他进来咯。”

 

说着也不管里面的人有没有回复,直接扭开了门把手。

 

姜承錄跟着人走进休息室,不大的屋子,却五脏俱全,床边摆了一个软塌塌的懒人沙发,台式电脑摆在进门的角落,窗帘拉的严严实实的,一张目测一米五的床上躺了一个人。

 

小学徒走上前去推他,一边推一边跟他介绍来人是谁,小小声地说那个大佬来了,玩锐雯的那个,老板老板快起床。

 

从姜承錄的视角来看,只能看到小床上蓝色的被子里隐隐约约的人影。应该是趴着睡的,两条腿勾勒出很明显的轮廓,委委屈屈地蜷在一起,从被子里伸出来一截手臂,吊在床边,几乎快要触到地上。麦色的皮肤像姜承錄刚刚在楼梯间看到的狮子,手腕上带着一根黑色的转运珠,手却比手臂要白上些许,大的令人瞩目。

 

那条手臂缓缓的动起来了,埋在被子里的脑袋却还没有动。他往床边摸索,在柜子上找到了他的眼镜。小学徒见他醒了,转身示意姜承錄坐在沙发上别站着。姜承錄就在他转身的间隙看到床上的人缓缓的蠕动,他在心里隐隐憋笑,觉得这场景有点可爱。

 

“我刚躺下有两个小时不,就叫我起床?”声音有一把刚刚醒来的沙哑。

 

“这不有客人嘛...”

 

“我也没见你把别的客人带上我休息室来过啊,谁来了,你马子啊。”

 

“卧槽!师父你能不能认真点!”小学徒急忙否认,又回头看姜承錄表情,“这是A大那个大神,上单一爹那个!”

“哪个?”高老板好像有点短路。

 

“桃子味那个!”

 

“哦,这下知道了。”高老板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拨开把他视线挡的严严实实的学徒,看到穿着白色毛衣高高瘦瘦的姜承錄,有点无措的站在他的沙发旁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揪着沙发靠垫上的流苏。

 

“先坐吧,等我一下,我穿个衣服就下去。”他一边说一边示意小学徒下去。

 

小学徒看他眼色,冲老板挤挤眼睛就贼笑着关门走了。

 

“我叫高振宁。”纹身师自我介绍道。

 

姜承錄第一次来这种店,也是刚刚才知道原来纹个身还要互通姓名的。他小心翼翼的瞅了纹身师一眼,小声地说:“我是姜承禄。”

 

他的中文虽然词汇量不多,也说的不太好,但是自我介绍却是字正腔圆,标准至极。他望着小学徒走得看不见边的衣角,不知道他们两人交流了什么。出门之前是挤了一个笑容给这个人吗?我是不是走错地方了?姜承錄开始后悔没有叫上王柳羿一起了。

 

高振宁见大神还站着不动,脸上表情从冷冷的变成一点点不安的惶恐,刚醒来的大脑终于开始运转。他用力揉了揉脸,一改散漫地神色,认真对他说:“姜承錄,你先坐。你想纹在哪里,或者纹什么东西?”

 

他倒是没有想到lol大神某一天会出现在他的店里。传说中他一脸冷酷,有强到变态的实力。高振宁心想看真人也没那么冷酷啊,挺可爱的揪着自己的手指。又想到他是一个omega,还不着痕迹的深呼吸了一口,结果除了自己的洗发水和抑制剂的味道什么都没闻着。

 

对面的人终于愿意坐下来了。站着的时候看上去有一米八多,坐下的时候却小小的一团。懒人沙发软的不可思议,噗的一声把姜承錄给陷进去了。他有点惊慌的没坐稳,手扶在沙发的边角上收紧,橘色的亚麻布匹包围着他纯白色的毛衣,衬的姜承禄皮肤白的像冬天掉下来的一片雪。

 

“咳,不好意思,我习惯性来店里睡一会回笼觉。”高振宁一直有裸睡的习惯,赶紧裹紧了自己的被子,想保留最后一分体面而不是在一个孤A寡O的房间里像个流氓。

 

“没关系。”姜承錄回他,“我想问一下,纹身可以盖住疤吗?”

“你哪里有疤给我看一下?”高振宁回他。

 

“在我右手小臂上,”姜承錄有点不太想给他看那个疤,他不自然地给他比划了一下,“就在这儿,大概有一年多了。”

 

秉着为客人负责的原则,高振宁在这方面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裹着被子走下床来,赤脚踏在木地板上,冰凉的空气刺的他的脚有点难受,他盘坐在姜承錄的脚边,伸出手看着他,“给我看看。”

 

姜承錄不太好意思的动了动腿,最终还是把小臂放在了他的手上。

 

该怎么形容那个触感呢?他的毛衣是紧身的,贴着他细细的手臂,软软糯糯的像是陷入了一块纯白的云朵。高振宁的余光瞥见他努力的在懒人沙发里坐正,又因为太软更加陷下去几分。手臂拖在自己的手上,折叠在一起的双腿也快碰到他裹着的被子,他似乎是被屋里温暖的气氛搞得放下了防备,完全信赖地把手放在了高振宁伸出来的大手上,自然的好像本就该这样。

 

高振宁被这截然不同的反差萌砸的头晕,他握着姜承錄的手,晕晕乎乎地把他的袖管往上抻开,那道肉色的疤就斜在那里。看上去不深,但仍旧可以摸到缝针的痕迹,高振宁的大拇指在他的疤痕周围来来回回的摸,抬头问他:“这怎么搞的?”

 

姜承錄低头不看他。

 

好吧好吧,这个好像的确没必要跟他报备。

 

“已经过了一年了还有这么长的这么明显的一道疤,当时应该挺严重的吧。我个人建议你还是去医院看看,问问医生然后照照片子看看恢复的怎么样,如果医生说可以在上面纹身了我再给你纹。毕竟这事有可能影响到手的,你说呢?”

 

休息室里空间不大,几乎快被床和电脑桌占满了,姜承錄和高振宁离的很近。高振宁个子很高,明明是盘腿坐着却能跟坐在沙发上的姜承錄来个同一平面的对视。他看着他非常认真,说出的话也很认真,甚至手捏着他的手腕也带着正经和认真,可是他心里不认真极了。他捏着他的手腕细细地摸,那一小块肤质贴着掌纹,热度传递着热度。

 

真不怪他心猿意马。姜承錄的眼睛在眼镜后面胡乱地飞瞟,就是不看着他,也不知道到底听进去他说的话没,反正胡乱点了个头算是知道了,暧昧的分子迅速在空气中升高,蒸腾的高振宁脸上都开始冒汗。他心想他是不是不适应跟alpha待在一个房里,又想是不是房里开了空调他太热了,手却还捏着人家的不放开。

 

姜承錄其实没那么容易害羞,他只是不太适应跟陌生人挨的这么近。但是纹身师靠过来的时候他却没有感觉到抗拒,那只手的手心干燥又温柔。姜承錄有很久很久没有给人看过他那一块受伤的皮肤了,当它暴露在空气中,暴露在这个人的眼中,甚至被这个人来来回回地观察来来回回地轻扶着。他想,好像也没有那么糟糕。

 

他拉回自己的视线看着这个纹身师,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放下了毛衣的衣袖,说:“宁...老板,好的,我明天就去医院看看医生。”

 

高振宁还对手里突然没了东西捏着有点不舍,转头听见人逐字逐句的叫自己宁,脸上都笑开花了:“要不加个微信吧,第一时间有结果了就对我说。”

 

姜承錄点了点头,高振宁则急忙起身回床上摸自己的手机,又嫌身上披着的被子碍事,便把身上的被子抖落下来。

 

床和沙发大概两步的距离,高振宁半跪在床边翻找自己的衣服。他不仅人高,肩膀也阔,从脖子利索的垂下来一根骨节清晰的脊柱,线条收在腰间,被藏在灰扑扑的裤子里。哦对,他背上还有一只活灵活现的食肉动物,冰冷地眼睛布满阴霾,满嘴獠牙被藏在厚厚的嘴唇后面,真实地好像在压抑自己的低吼。

 

姜承錄看呆了。

 

那是一只腾起的猎豹,后腿的肌肉绷紧,前腿已经飞起在半空中,黄黑色的纹路像是长在他的背上,带着呼之欲出的狠劲,几乎占满了纹身师的后背。从左际的腰一直到最右方的蝴蝶骨,凶悍的动物霸占了他的视野。

 

纹身师怎么会没有纹身呢?高振宁身上干干净净的,只有背上有这么一只庞然大物。姜承禄想起楼梯拐角那只挠破太阳的猎豹,无畏的,凶猛的,眼神冰冷但炽热的猎豹,也是这样的黄黑色,也是这样的悍然霸占着一整块墙面。

 

他仔细的快速的沿着豹身流畅的身型来回巡视,很想上手摸摸却又不敢。他很爱这种强大的物种,也爱这种被猎物盯住的感觉。当他感知到危险,他总想着去挑战危险而不是避让,无论是游戏中还是现实中都是这样。他是最独特的那一类omega。

 

高振宁不知道是睡迷糊了还是故意的,让姜承錄看了个够,才慢吞吞终于找到了自己的衣服套上,那豹子也被衣服遮挡得严严实实,一丝边缘都不曾露出来了。姜承禄收回自己的眼神,点亮因为他发呆而按下去的屏幕,等着人来扫他的码。

 

窗外的雨好像终于下大了,印的房间里又阴了一层。明明是上午却被厚厚的窗帘覆盖的好像在晚上。姜承錄莫名其妙打了个冷战,心里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情绪。他觉得自己好像在被火烧一样,极需来点什么降下心中的火。

 

高振宁加上了他的微信,看到他的头像也是可爱的屁桃,又装作无意的打开他的朋友圈却发现干干净净一条都没有。

 

有机会一定要约他一起打游戏。

 

有着憨厚外表憨厚内心的老板朴实无华的想。

 

他们一前一后的下楼梯,高振宁一抬头就能看到姜承錄小小的发旋。他正左看看右看看地看着他画的画,步伐也越来越慢了。高振宁就停下来等他,等他一个一个的看过去又下一阶楼梯,心里有一种隐秘的骄傲。

 

“宁,这些都是你自己想的吗。”姜承錄突然指着一只长着兔耳朵的猪问。

 

“画的时候一边随机画一边随机想的,也没有多讲究。话说你为什么叫我叫宁。”高振宁抱着手臂倚在墙上问他。

 

“我中文不太好。”

 

这就没有了?高振宁等了他半天接上中文不太好的后续,但人连出了门也没说到底哪里不好。高振宁纳闷地冲着雨幕中的白色背影喊了一声拜拜,见人走的没影才回去了。

 

“怎么样师父,约上打游戏了吗?”学徒小马凑过来问。

 

“欸游戏先放一边,你来说说,我的名字很难念吗?”

 

小马疑惑的歪头:“高振宁?对于中国人来说很好念啊,不过外国人可能有点吃力吧。主要振字是个翘舌音,外国人都发不来翘舌音。刚走的大佬是不是把你名字念的乱七八糟的?哎呀老板别在意,他们都那样。”

 

不,他直接前面两个字都没念,直接叫的宁。

 

高振宁长这么大,称呼过他的人叫过什么都有,宁反而是从来没有的版本。此刻被姜承錄开发出来他还略感新奇。

 

是韩国人不会卷舌音吗?可是高振宁明明看到了他叫出宁的时候表情特别温柔,嘴角也向上,耳朵绯红。这不是想跟我套近乎吗?

 

完了,他好可爱,刚刚我一背的纹身他看到了吗,帅炸了吧,被我帅到了吗?下次找他一起玩游戏会不会容易一点?我玩游戏的技术跟纹身技术一样屌!

 

有着憨厚外表憨厚内心的老板朴实无华的看着雨幕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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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越写越多,下半部分过两天放,我必不可能拖成连载。

必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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